无论是向上还是向下,我们都觉得我们在走向恐惧。尽管这些恐惧的事情在我们出生之前就存在了,但它们一直在等着我们。

在这里,尽管你是个女人,你也不能太客气,女人比男人斗得更凶,她们会拽头发,会互相伤害。伤害是一种疾病。从小我就想象有一种很微小的动物,肉眼几乎看不见,会在夜晚来到我们的住宅区,它们来自水塘,来自废弃的火车车厢,来自臭草、青蛙、蝾螈、苍蝇、石头和灰尘,她们会进入我们喝的水、吃的食物、呼吸的空气里。这些细微的虫子,会让我们的母亲、祖母像恶狗一样易怒。她们比男人更容易感染这种病,男人不断发火,最后他们会平息下来,但女人呢,她们表面上很安静,心平气和,但她们会愤怒到底,停不下来。

没过多久,恩佐和莉拉相互扔石头,莉拉弄伤了恩佐的脚踝,恩佐打破莉拉的头,我吓得大喊大叫。莉拉头发底下在滴血,她站了起来,恩佐从路堤那里过来,他也在流血。他看到了莉拉的样子,在我们难以置信的目光下,然后出人预料地哭了起来。没过多久,莉拉的哥哥里诺来到学校,在校外打了恩佐一顿,恩佐根本无法还手。里诺年龄要大一些,块头很大,理直气壮。恩佐挨了打,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的喽啰,也没有告诉他父亲、母亲还有堂兄弟——他们都在乡下种菜,用小推车推到城里卖。到他这儿,整个冤冤相报就结束了。

那不勒斯四部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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